您第一眼看上的衣服往往买不起,您第一眼就心动的人往往不会喜欢您。您真正喜欢想要的,没有一样是可以轻易得到的。因为您是个姑娘,所以才要努力。
1.
几天前出差,短短三天的时间在两个城市之间来回飞了好几次。一上飞机,俺疲惫的倚靠在座椅上,半睡半醒中,隐约听到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俺偏了偏头,慵懒的撇了一眼旁边靠窗位置的这个陌生的姑娘。
她通红的眼眶,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就像恨不得要捏碎一样。俺这个人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眼泪,看得俺心头一紧,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给她递了过去。她的抽泣声戛然而止,抬头看了俺一眼,哽咽地说了句谢谢。
俺想她一定是遇到了很伤心很难过的事,不然她这个年纪本应该清透的令人心碎的眼眸怎么会满满的都是绝望。毕竟不熟,她没有开口,俺也不好问,就佯装假寐靠在后面。
她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很小声的说,“姐姐,不好意思,刚才打扰您了。俺今天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城市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事,看得出您很不舍吧!”俺微笑着礼貌性的回答她。
“不舍又能怎样,都这么久了在这个城市连个落脚处都没有,俺妈在老家拖关系给俺找了份工作,一直催俺回去。刚刚上飞机前,俺妈又给俺打电话了,所以俺有点难过。”她说这些时始终都没抬头,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很心疼她。
“您是不甘心吧?”俺会意一笑问她。
她突然惊讶的抬头看了俺一眼,苦笑了一声,又低下头去。那一瞬间,她干净而坚定的眼神像极了十年前的俺。
傻姑娘,不甘心说明您还有梦啊!
2.
一路上俺浑身无力却再无睡意,俺们没有再聊下去。临近到达时,俺对那个姑娘说,“您笑的时候其实很好看,别皱眉,别难过,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
俺们也只是人海中的一粒尘土,至此相遇,擦身而过,从此不见。但是,如果能给予她一些力量也是好的,如果不能,就权当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安逸吧。
3.
晚上回去,想起白天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姑娘,俺突然想给俺妈打个电话。
“妈,您干什么呢?俺给您买的那个按摩器您收到了没?”
“收到了,哎呀,以后没事别乱花钱,妈身体好着呢,您好好工作,没什么事别老往家打电话。”
“嗯,知道了,妈,那个……俺想……俺想和您说……”
“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了,没事,累了就休息,再不行就回家来,俺和您爸还能养的起您,您爸也挺想您的。您别那么拼。”
“妈,谢谢您。”说完俺赶紧挂了电话,俺怕下一秒俺就哽咽了。
当年,俺和俺爸大吵一架后提着行李箱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后来发现行李箱里多出来的几千块钱,俺就知道是俺妈放的。当时里面有张小纸条,现在俺还留着,“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累了就回家。别怪您爸,您爸也是为您好。不管您做什么选择,妈都希望您过得好。”
俺依然记得,当时俺手里捧着几块钱的包子,看着这几行字,哭的泣不成声。
4.
前几天,陈曦给俺打来电话,激动地说她的公司上市了,约俺出来吃个饭庆祝一下。俺说好。
陈曦是俺认识了好多年的朋友了。这几年大大小小经历了那么多事,最让俺佩服的是她脸上永远不变的淡然处之的笑容。
服务员端上菜后,她顿了顿,“今天他来找俺了,要和俺复婚,俺没同意。”
她口中的他是她的前夫,当年班里所有人一心都奔着考大学的方向去时,唯独她放弃了高考的机会,嫁人了。当俺知道这个消息时,跑着去找她,她正收拾着书本,她哭着对俺说,“人生很多事都不是能自己决定的,不是您想做什么就能做的。这些书本,还有笔也许您留着还有用,都送您了,您好好学习,替俺完成没完成的梦。”
陈曦出生于农民家庭,她最大的梦想是做一名设计师,她常常自己学习画很多图纸,可她父母只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获得一笔不小的彩礼钱就够了。在他们眼里,一个姑娘最大的价值就是那笔彩礼钱。
“不,您的梦只能您自己实现,陈曦,您忘了俺们说好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对生活妥协。”俺拍着她的肩膀,说的振振有声。哪知道,那时太年轻,谁都不能对谁的生活感同身受。
她叹了口气,背着书包走了。俺至今记得那个绝望却不甘心,还在挣扎,希望光亮的背影。
俺如愿考入了一所看起来不错的大学,她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俺们生活从此再也没有相交的机会,像两条平行线越隔越远。
俺选专业的那天,俺给她打了个电话。“陈曦,俺爸让俺学师范,可俺不喜欢,俺不想当老师,不想像他那样,过那种稳定的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可俺无心的一句话,没想到会伤害到她。她在电话那头叹息沉默不语,气氛尴尬的俺突然意识到什么,“对不起对不起,陈曦,俺不是那个意思。俺……”俺突然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解释。
“您不用解释了,俺也再不想过一眼望到头的生活了,他每天不上进,一喝醉就打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吧!俺们说好了不能妥协。”她那边坚定的语气,让俺突然有了力量。
俺毅然决然的没有选择父母给俺挑选好,看似前程似锦的专业。就像没有接受毕业后,家里拖关系安排好,看似稳定的工作。
他们常说,一个姑娘,稳定点,平凡点就好。可是平凡稳定在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平庸。尤其是在生活的泥沼里,连挣扎的**都没有,走别人给您安排好的路,过别人给您预设好的生活。甘于接受别人给予您的安稳,您享受的心安理得,还安慰自己平凡可贵。这样的人生,想想都可怕。
5.
再见到陈曦时,那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自信。庆幸的是当年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没有在那谭看似安逸的死水里沉溺下去。
“陈曦,您能有今天,俺真的特别高兴。”俺听她说完公司上市种种好消息时,激动的说。
“不不不,其实,俺能有今天,应该感谢您,当时您给俺打电话时,您说您不想过一眼望到头的生活时,俺如梦初醒。俺也没想到俺还能有机会去参加**,这辈子俺还能上大学,还能看到别人穿上自己设计的衣服。”她眼里满满的都是泪水。
俺知道她这几年过得不好,肯定特心酸。最艰难的日子里,她熬过来了,她应该配得上拥有更好的生活了。
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她懂得了及时截止。一个不懂得上进还不珍惜她的男人,她懂得了适时放手。一种阴暗的看不到任何光芒的生活,她懂得了浮上岸呼吸寻找希望。别人说,她是幸运的。可俺觉得,她的勇气配得上这份幸运。
俺们没有谁天生俱来就有能够对抗生活的本领,那些挣扎,那些拼命,那些迷茫后仍不愿放弃,都是因为不甘心。不能因为俺是个姑娘,俺就应该软弱,就应该依靠别人,就应该妥协,就应该理所应当的安逸,过一层不变的生活。
俺是个姑娘,俺也有翻身的勇气和能力,就算做不了女王,俺也想像个战士一样活得无所畏惧。
6.
这些年,一路上遇到很多人,他们常常问俺,“您只是个姑娘,就算您上再好的大学,学再多的知识,有再好的工作,挣再多的钱,活得再精致,最终您也要嫁人的,为什么那么拼?”
以前,俺也会突然语塞,感觉一两句话解释不完全,说多了又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作。后来,再面对这样的问题,俺也不会尴尬的焦头烂额了。怎么解释不重要,重要的是,俺活得就是比您好。
俺也只会说一句,“俺这么拼就是为了有资格让您提出这样的问题。”
您能这样问俺,其实从心底里您就是羡慕俺上好大学,读很多书,有好工作,挣好多钱。您承认了俺这么拼就是值得的。然而遗憾的是,您看到的只是俺能上好大学,读好多书,有好工作,挣好多钱。您不知道的是,俺这么努力的从生活的底层浮上来,就是为了去遇到和俺一样努力的人,一样懂得去挣扎的人。
寻找同类和寻找光芒一样重要,他们都能让您成为更好的人,并走的从容坚定。因为周边都是温暖和力量,所以您不会感到阴暗潮湿,您不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您也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姑娘就否定自己的价值,反而庆幸自己是个姑娘,却活得这么生动鲜活。
俺在后台曾看到有人给俺私信留言,她是这样说的:
您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前几天问正在追剧舍友说您的目标是什么他一脸鄙视的看着俺说以后再说说得好像您多伟大似得来来来看韩剧多好。他们整天沉浸在看剧追剧看帅哥吃美食的道路上。俺感到无奈真的是圈子不同。现在大二的俺对未来很迷茫俺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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